特朗普会不会救TikTok?“他”或是关键人物

摘要:

北京时间11月9日,据彭博社报道,TikTok最快可能在明年1月被美国封禁,该公司的一些员工和创作者正在为此做准备。但是随着特朗普的胜选,他们开始把特朗普视为一个潜在救星。特朗普已公开表示,封禁TikTok是个坏主意,他可能会设法阻挠现任总统拜登签署的剥离法律。该法律试图以国家安全为由封禁TikTok,除非TikTok母公司字节跳动同意在2025年1月19日前将其出售给一家美国所有者。但是,字节跳动已表示不愿意这样做。

如何救?

特朗普可能会设计一套替代方案来解决强制出售的问题,敦促国会撤销该法律,或者指示他的司法部不执行该法律,但这些情况不像听起来那么简单。在TikTok内部,一些人不相信特朗普会这么做。他们担心特朗普反复无常,帮助TikTok会激怒特朗普在国会中制定该法律的盟友。他们还质疑称,既然竞选已经结束,他是否还在乎TikTok。

美国国家安全局前总法律顾问格伦·格斯特尔(Glenn Gerstell)在接受彭博社采访时称,即便如此,特朗普的胜选也大大改善了TikTok的前景,这是毫无疑问的,“他们现在面对的是一位公开支持撤销禁令的总统”。

“其他未知因素还有很多,所以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他补充说,“但形势已经朝着有利于TikTok的方向发生了变化。”截至发稿,TikTok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长期以来,美国两党领导人都认为TikTok对美国国家安全构成威胁,理由是该应用收集了大量美国用户敏感数据,而且能够影响公众舆论。特朗普在第一个总统任期时曾试图通过行政命令封禁TikTok,但遭遇失败,这件事随着他竞选连任失败而不了了之。

拜登上台后,美国国会再度推动封禁TikTok。最终,美国国会通过了一项两党法案,强制字节跳动出售TikTok美国业务,否则就被封禁。今年4月,拜登将其签署成为法律。TikTok和字节跳动在今年5月起诉美国政府,反对“不卖就禁”法律,认为该法律违宪。

出乎意料的是,特朗普也公开表示反对TikTok禁令,这令共和党内许多人感到震惊。

“我不喜欢的是,没有TikTok会让Facebook进一步发展壮大。我认为Facebook是全民公敌。”特朗普在今年3月份接受CNBC采访时称,他后来在接受《商业周刊》采访时也表达了同样的观点。他否认自己改变主意与共和党大金主杰夫·亚斯(Jeff Yass)有关,后者持有150亿美元的字节跳动股份。不久后,特朗普入驻TikTok,利用该视频平台吸引年轻选民。

坐等法律判决

也许,特朗普根本无需介入。今年9月,美国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上诉法院听取了TikTok质疑该法律的论点,预计将在今年12月6日之前裁定是否维持或推翻该法律。不过,对TikTok来说,这场听证会并不顺利。听证会结束后,彭博行业研究分析师将TikTok赢得法律挑战的可能性从70%下调至30%。

若败诉方向美国最高法院申请复审,这一法律程序可能会被拖延。此外,其他法律手段也可能将诉讼推迟至1月19日的截止日期之后,甚至在法院审议期间暂停实施该法律数月或更长时间。拜登也可以选择将TikTok的出售截止日期延长90天。彭博行业研究的最新预测显示,哥伦比亚特区上诉法院叫停出售截止日期的可能性仅为20%。

在这种情况下,特朗普可以袖手旁观,让法院走完法律程序,避免态度大反转。毕竟,他曾在2020年试图封禁TikTok。

几种选择

但是,如果特朗普真的必须采取行动,他有几个选择。字节跳动曾表示,不愿放弃TikTok的强大推荐引擎。

特朗普可能会尝试找到一种方法,通过一种新的解决方案来让TikTok继续运营。这个方案既能够让TikTok接受,还得解决美国政府对国家安全的担忧,比如更行之有效的“得州计划”(Project Texas)。此前,TikTok向美国政府提出了“得州计划”,试图在甲骨文公司的帮助下斥资15亿美元将美国人的数据与其他国家隔离开来。

软件巨头甲骨文还为特朗普宽松对待TikTok提供了另一个理由:“得州计划”已经让TikTok成为了甲骨文的一个大客户。早在2020年,当特朗普试图强制TikTok出售时,甲骨文就是他挑选的潜在买家。甲骨文CEO萨夫拉·卡茨(Safra Catz)等领导层在特朗普第一个任期的早期曾与他关系密切。当时,其他科技领袖则对特朗普多有批评。但是现在,情况可能有点复杂,因为甲骨文联合创始人兼董事长拉里·埃里森(Larry Ellison)在共和党总统初选中支持了特朗普的竞争对手蒂姆·斯科特(Tim Scott)。

特朗普还可能敦促国会废除或修改《保护美国人免受外国对手控制应用侵害法》,或者推动全新的立法。但是鉴于两党对原法案的压倒性支持,这两种可能性都很小。从理论上说,特朗普可以指示美国司法部不执行该法律,或选择性地执行,但这可能会让美国科技公司处于危险境地。该法律规定,苹果、Google等公司有责任将TikTok从他们的美国应用商店下架,网络服务提供商也有责任停止托管TikTok的流量。如果他们不这样做,他们很快就会被处以巨额罚款。

特朗普还可以采取其他行动以推翻该法律,例如发布一项行政命令,该命令与他在2020年尝试封禁TikTok的行政命令相反。

但是,康奈尔大学布鲁克斯公共政策学院科技政策研究所所长莎拉·克雷普斯(Sarah Kreps)表示,一旦特朗普重返白宫,并从联邦机构获得他在竞选期间根本无法获得的机密国家安全信息,所有这一切都可能变得毫无意义。

“他在发表那些有利于TikTok评论时并没有担任政府公职,无法接触到那些似乎在2023年和2024年影响了许多国会议员的情报。”克雷普斯表示。

马斯克的作用

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特朗普对TikTok的态度是否会受到他的盟友、X老板埃隆·马斯克(Elon Musk)的影响。马斯克为特朗普赢得总统选举立下了汗马功劳。特朗普已经承诺,让马斯克在白宫担任重要角色,在如何处理TikTok问题上也许他会征求马斯克的建议,这可能会引发利益冲突。


马斯克与特朗普

克雷普斯指出,马斯克旗下汽车公司特斯拉在中国拥有大量业务,他对中国的态度更友好,要比拜登政府或特朗普过去的对华态度温和得多。

但是另一方面,马斯克旗下X今年一直在进军视频领域,可能会从TikTok禁令中受益。“我不认为X会像Instagram、Snap或Reels那样成为TikTok的真正竞争对手,”克雷普斯说,“但X争夺的是人们的在线时间,而马斯克宁愿让他们把时间花在X上。”

马斯克自己曾表示反对封禁TikTok。他在拜登签署剥离法律时表示,TikTok不应该被禁,即使封禁TikTok可能会有利于他自己的平台。

“这么做违背了言论和表达自由,”马斯克今年4月在X上写道,“这不是美国的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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