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收净利双降 中兴通讯降本也没“增效”

中国通信行业的“千年老二”中兴通讯，于近日交出了一份营收、净利双降的年报。

数据显示，中兴通讯2024年实现营收1212.99亿元，同比下降2.38%；归母净利润84.25亿元，同比下降9.66%。 「数智研究社」发现，这是中兴通讯自2019年以来首次交出 营收 净利双降的财报。

从单季度看，中兴通讯在业务淡季的第四季度，扣非净亏损却高达7.19亿元，同比大降341.13%。这个同比增速也创下了2018年二季度大降366.51%以来的新低。

即便是如此大跌眼镜的财报，还是中兴通讯“降本增效”后的结果。2024年，中兴通讯裁掉了3718名员工，其中研发人员减少了2209人。同时，销售费用降低了12.5%、管理费用降低了20.5%。

作为对比，中兴通讯的老对手华为正在全球大破进击。2024年华为全年销售收入超过8600亿元，同比大增22.12%。 「数智研究社」不禁要问，时下市值1700多亿的 中兴通讯到底怎么了？

三大业务集体亮灯

中兴通讯是全球知名通信设备供应商，其业务主要分为运营商网络、政企业务和消费者业务三大类。

其中，运营商网络业务是中兴通讯的基本盘。尤其是5G行业的迅猛发展，为中兴通讯带来了肉眼可见的红利。从2019年至2023年，我国新建基建数量从13万个增至107万个，总数量达331万个。

但2024年，我国新建基建数量从107万个降至92万个，增幅出现14%的下滑。

基站数量减少之外，运营商在5G方面的投入也减少了。数据显示，三大运营商5G相关的资本开支从2019年的412亿元增至2021年的1840亿元，开支占比从13.7%增至54.2%。但2021年后，三大运营商5G相关的资本开支逐年下降，至2024年降至1172亿元，占比也降至35.1%。

上游三大运营商的支出减少了，对应中兴通讯依靠5G基站的建设实现业务增长的模式也变得不可持续了。财报数据显示，中兴通讯运营商网络实现收入703.27亿元，同比下降了15.02%。

不过得益于无线产品毛利率提升，运营商网络业务的毛利率还有50.90%，同比上升了1.79%。

运营商网络业务的下滑已不可逆转，毛利率的提升短期内也十分有限，如此局面下中兴通讯“主动适应业务结构逐步向政企和消费者市场倾斜的进程”。整个2024年，中兴通讯的政企业务实现营收185.66亿元，同比增长36.68%。营收虽受服务器及存储业务的增长而增长，但毛利率却出现了下降。2024年政企业务毛利率下降19.58%，为15.33%。

消费者业务实现营收324.06亿元，同比增长16.12%。毛利率微增0.57%为22.66%。

整体来看，中兴通讯2024年综合毛利率为37.91%，同比下滑了3.57%。也就是说，中兴通讯每赚100元，要比去年少挣3.5元。

事实上，从1994年至1999年，中兴通讯的毛利率一直维持在较高水平，最低的1999年也有49.42%，但2000年直接降至38.96%，自此之后至今的20多年时间里，中兴通讯的毛利率一直在低位徘徊。

展望未来，作为中国“通信老二”的中兴通讯，在国内要面对老大哥华为的竞争，在海外，爱立信和诺基亚也是难以逾越的大山。市研机构Omida的数据显示，2023年，华为、爱立信、诺基亚和中兴通讯的市场份额分别为31.3%、24.30%、19.50%和13.9%，中兴通讯与前三大通讯设备企业差距十分明显。核心基本盘的运营商业务很难“突围”，向政企业务、消费者业务倾斜过程中发现，政企业务的毛利率出现了大幅下降，消费者业务仍旧不温不火，难言成功。

“降本”没“增效"

即使是营收、净利双降的年报，也是中兴通讯“降本增效”后的结果。

「数智研究社」发现，中兴通讯员工总数从2023年的7.2万人降至6.8万人，一年时间向社会输送了3718名优秀的人才。

而被优化的 3718名员工中，有 2209名是研发人员。 2024年底，中兴通讯研发人员还有33184人， 同比减少了 6.24%。

研发人员 减少了，研发费用也出现了下降。 2024年中兴通讯投入研发费用 240.31亿元， 减少了 4.97 个百分点。 但因为 研发人员降幅 超过研发费用降幅，对应每一个研发人员 身上的研发投入 给增加了， 2024年底平均每位研发人员的研发投入 拔高到了72万元。

另一边，中兴通讯的销售费用为89.01亿元，同比降了12.05%；管理费用44.77亿元，同比降了20.50%。对于“双费”下降，中兴通讯将其归因于市场推广投入减少、管理效率提升等。

乍看之下，销售费用、管理费用降得猛，研发费用只降了4.97%，但对应 人均的研发 支出还增长了。 也就是说， 中兴通讯裁撤销售，也要押注研发寻求技术突破。坚持走技术路线的中兴通讯已坐拥9.3万件全球专利申请，累计全球授权专利4.8万件。

不过，短期看技术研发的成果尚未转化到财报中来。在当下“外部环境依然复杂多变，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持续深入”之际，中兴通讯如何将研发投入转化为技术优势、市场优势和财报中的盈利，是接下来需要思考的问题。

再者，中兴通讯还面临着资金流动性变弱的问题。「数智研究社」发现，2024年中兴通讯经营活动现金流净额大幅下降34.05%，为114.8亿元。有息负债总额却高达608亿元。

高额的有息负债在不断拔高财务成本，而经营活动现金流净额的减少，让中兴通讯账上的资金流动性不断减弱。要是不想办法改变这一现状，未来几年中兴通讯仰赖的研发投入都有可能受到限制。过去的2024年，中兴通讯的研发投入已经出现了负增长。

有意思的是，在中兴通讯“困难重重”之际，管理层依旧拿着高薪。其中CEO李自学2024年薪酬总额7900万元，总裁徐子阳2024年薪酬为9800万元，顾军营2024年薪酬总额8425万元，监事谢大雄薪酬6083万元。

拿高薪固然没问题，但在2024年中兴通讯营收、净利双降之际，执行董事等管理层还拿高薪，似乎有些“何不食肉糜”的意味了。

中兴通讯的负担还在增加。2024年中兴通讯有246名员工退休，其中 需公司承担费用的退休员工168人。而财报显示，2024年公司已付退休金694.4万元。

总体来说，当下的中兴通讯面临着行业竞争加剧、业务增长乏力、经营现金流状况不佳等诸多问题，拿高薪的高管们要好好思考问题该如何解决了。

文｜韩 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