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崇"无接触支付" 疫情加速保守欧洲步入无纸币时代

从以往一些杂货铺，咖啡店只收现金，到疫情爆发之后只接受银行卡支付，欧洲正在从一个极端迅速向另一个极端偏移。按照法国的法律规定，1000欧元以上的交易可强制要求使用银行卡支付，除此之外商家拒绝接受现金可能被处以150欧元的罚款。虽然诸多包括央行在内的欧洲机构都在奔走呼吁，称不接受现金支付为“违法”，欧洲依然在疫情的影响之下快速迈向“无接触”支付时代。

除了为了便捷中国人使用而在免税店和奢侈品店铺引入微信支付和支付宝，欧洲社会绝大多数的支付形式依然是现金和银行卡。Apple Pay的手机支付虽然在欧洲已经推广多年，也并为改变绝大多数欧洲人出门消费“现金为王”的传统思想。

在法国，自从5月11日禁足解禁之后，所有银行卡“无接触”支付的上限额度从30欧元提升至50欧元。这一额度上限提升原本已经讨论很久，因为疫情得以快速实施。虽然欧洲解禁之后消费依然萎靡不振，但法国一周之内50欧元以内的无接触支付交易量高达一千万次，意味着近半的银行卡消费量都是“无接触”的。

在欧洲，这种银行卡“无接触”支付在支付领域已经具有划时代意义，但这并不是在中国广为运用的智能型“手机支付”。所谓不接触支付，就是银行卡不用插入刷卡机，也不用密码确认，刷卡机就可以自动识别支付，即使隔着塑料屏幕也可以实现。这被视为可以大大减少银行卡刷卡步骤可能产生的病毒传播的几率。

去年，法国这种银行卡扫描支付使用率高达1/4。而在整体消费减少的背景之下，到4月初平均使用频率已经升高4%，其中在药房的使用频率增加10%。

这种“无接触”支付通常是为了方便小额支付，限额也都是在20欧元左右，但是现在欧洲各国都在普遍提升无接触支付的上限。从3月底开始，有20余个欧洲国家都相继提升了无接触支付的上限额度。例如，英国就在4月份将这种支付上限从30英镑上调至45英镑；德国在三月底将无接触支付上限从25欧元翻倍至50欧元。

欧洲本来也的确是在往“无纸币时代”前进，只是速度有些缓慢。目前还有三成的英国人乐意偶尔使用现金，两成的英国人基本依赖现金支付。根据英国取款机管理公司Link的数据统计，五成英国人已经以其他支付方式代替了现金，75%受访者在疫情爆发之后减少了现金使用，其中54%直接避免使用任何现金。

德国的情况更为直观。德国是欧盟最大的经济体，科技革新先锋，金融中心，但却是欧盟最喜欢现金支付的国家。根据麦肯锡去年的调研报告，德国人年均刷卡次数大概只是法国的一半，英国的四分之一。

之前几十年，很多德国的咖啡店和街边杂货铺都仅收现金，对手机支付或是银行卡支付的便捷性不屑一顾。这背后主要源于两个文化传统：首先，德国人倾向“实体”而非“虚拟”，所以他们倾向于实体资产，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很多德国公司不爱借贷，大多数德国人不炒股。即使是使用银行卡，大多数也也是“借记卡”而非“信用卡”，就算使用信用卡，也都是当月清空上月消费支付，而不是为了长期借贷。

其次，也是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德国人憎恶金融或是政府机构收集他们个人消费信息以及其他数据。这种对于隐私注重保护的传统不仅影响老一代德国人，就是千禧一代同样如此。

根据2017年的一份市场调研，仍有88%的德国人愿意继续在未来继续使用现金，而每位德国人平均都会在钱包里放置超过100欧元的现金，对现金的频繁使用超过所有欧洲邻国。而2018年数据统计显示，76%的零售业务也仍是以现金交易。

但疫情爆发后的今年4月份，68%受访者都表示他们现在更喜欢用银行卡支付。禁足结束之后，德国一些大零售商开始积极推行“无接触”支付，鼓励德国人改变支付习惯。4月份，几乎所有德国超市，零售连锁的银行卡支付量都提升了三成以上。虽然德国央行坚持称欧元现金可能还不如门把手更容易传播细菌，那些固执于只收现金的咖啡店，甚至路边的报刊亭都开始鼓励银行卡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