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 UCL、大奥蒙德街医院（Great Ormond Street Hospital）和惠康桑格研究所（Wellcome Sanger Institute）的研究人员公布了一项研究成果，揭示了为什么某些儿童在接受治疗白血病的尖端 CAR-T 细胞疗法后，病情缓解时间会延长。

研究人员在用于治疗儿童白血病的 CAR T 细胞中发现了一种基因特征，它能显示长期疗效。这一突破为优化治疗方法、了解哪些患者反应最佳以及提高长期缓解效果带来了希望。

最近发表在《自然-医学》（Nature Medicine）杂志上的这项联合研究将最前沿的免疫疗法设计知识与最先进的计算分析技术相结合，确定了长期最有效的 CAR-T 细胞基因特征。

近年来，CAR-T 细胞--针对白血病设计的基因工程 T 细胞（一种免疫细胞）--已成为治疗复发或无法治愈的罕见白血病（B 细胞急性淋巴细胞性白血病或 B ALL）患儿的既定治疗方案。

决定治疗是否会导致白血病的长期缓解--让儿童不再患癌--的关键因素之一是 CAR-T 细胞在体内的存活时间。到目前为止，人们对这些细胞在体内的存活时间还知之甚少，因此也不知道这种疗法是否有可能在不进行进一步治疗的情况下长期发挥作用。

作为 CARPALL 研究的一部分，来自大奥蒙德街医院（GOSH）、惠康桑格研究所（Wellcome Sanger Institute）和 UCL 大奥蒙德街儿童健康研究所（UCL GOS ICH）的一个合作研究小组在 CAR-T 细胞治疗（称为 AUTO1）后的数年中与患者家庭一起工作，开始了解为什么有些 CAR-T 细胞会长期存在于体内。

这项工作为了解为什么一些CAR-T细胞会长期存在提供了第一块基石。研究小组的目标是在该项目发现的特征基础上，确定细胞群中的关键标志物，并最终了解是否有办法在治疗开始前发现甚至创造出能长期存在的CAR-T细胞。

论文第一作者、威康桑格研究所玛丽-斯克洛多夫斯卡-居里研究员纳撒尼尔-安德森（Nathaniel Anderson）博士说："通过尖端的单细胞基因组学研究，我们首次非常清晰地破解了儿童 CAR-T 细胞的持久性密码。我们希望我们的研究能提供第一条线索，让我们知道为什么有些CAR-T细胞能持续很长时间--我们知道这对保持儿童在治疗后不再罹患癌症至关重要。最终，这项工作将帮助我们继续改进这种已经改变了生命的治疗方法"。

共同第一作者、GOSH 儿童血液学顾问、UCL GOS ICH 荣誉高级临床讲师 Sara Ghorashian 博士说："这项数据首次向我们展示了长效CAR-T细胞的特点，这种细胞不仅能治愈我们研究中的ALL患儿，还能治愈使用不同CAR-T细胞产品治疗不同类型白血病的成人。因此，这让我们相信，该特征可能会更普遍地揭示 CAR-T 细胞的持久性机制，并让我们开发出更好的治疗方法。我们要感谢所有使我们这样的研究成为可能的儿童和家庭--只有通过他们的奉献，我们才能建立起对这些新疗法的理解，并为全世界的儿童提供更好的治疗"。

深入研究 CAR-T 细胞

研究小组能够对参加开创性临床试验（CARPALL 试验）的 10 名儿童的细胞进行研究，这些儿童在接受最初的 CAR-T 细胞治疗长达五年后仍在接受治疗。这让他们对为什么有些 CAR-T 细胞会留在患者的血液中，而另一些则会提前消失，这让研究人员在某些情况下会导致癌症复发的现象上有了新的认识。

科学家们利用从基因层面分析单个细胞以了解其作用的技术，在长效CAR-T细胞中发现了一种独特的"特征"。该特征表明，血液中的长效CAR-T细胞会转变成一种不同的状态，使它们能够继续在患者体内清除癌细胞。

重要的是，这种特征在不同细胞、不同患者以及使用不同CAR-T细胞产品治疗不同类型白血病的成人身上都能看到。但在其他类型的免疫细胞中却没有发现。这表明，作者发现的特征可能不仅是这些长效细胞的标记，而且实际上可能是它们在体内持续存在的原因，并使儿童的病情得到更长时间的缓解。

作为研究的一部分，研究人员确定了CAR-T细胞中似乎能使它们在体内长期存在的关键基因。重要的是，这些基因将为今后的研究提供一个起点，以确定CAR-T细胞产品在制造过程中的持久性标记，并最终提高它们的有效性。

该研究的共同第一作者、小组负责人、惠康桑格研究所惠康高级研究员、剑桥Addenbrooke医院儿科肿瘤名誉顾问Sam Behjati博士说："这项研究是我们在了解CAR-T细胞持久性方面向前迈出的精彩一步，说明了合作科学的力量，以及将开创性临床研究与尖端基因组科学相结合的力量。我们必须在这些新疗法的基础上继续开发和发展，以帮助全世界更多的白血病患儿。"

研究家庭的奉献精神

这样的研究之所以能够进行，离不开参与研究的儿童和家庭的奉献精神。为了让科学家们研究细胞的长期存活性，孩子们必须在接受初次治疗后的五年内继续为研究捐献细胞。

奥斯汀两岁时被诊断出患有B ALL，到八岁时，他已经经历了三次复发和广泛的治疗，包括两次骨髓移植。第四次复发时，他已经用尽了所有常规治疗方案。2016 年 10 月，作为 CARPALL 临床试验的一部分，奥斯汀接受了 CAR-T 细胞输注。

六年多过去了，现年 14 岁的奥斯汀仍然没有癌症，他的血液中还能检测到长效 CAR-T 细胞。他是自输液以来一直为这项研究捐献样本的 10 名儿童之一。他的父亲斯科特说："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没有这项研究，奥斯汀就不会活着。GOSH 的研究团队给了我们很多，我们也想有所回报。参加这项研究不仅给了我们这个机会，我们还希望奥斯汀的数据将来能帮助其他像我们这样的家庭。事实上，我们很喜欢回到 GOSH 来看我们的团队，让他们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我为奥斯汀能参与这次研究之旅感到非常自豪"。

对研究的持续投入有助于研究人员更好地了解新的前沿疗法，并为未来的家庭改进这些疗法。

英国癌症研究中心（Cancer Research UK）的研究信息经理亨利-斯滕内特（Henry Stennett）博士说："我们知道，CAR-T 细胞疗法等免疫疗法多年来取得了巨大成功，但并非对所有患者都有效，我们需要继续努力找出原因。像这样的研究对于让我们更接近让免疫疗法对更多癌症患者更有效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