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抵御禽流感可能比科学家们之前想象的要容易得多，这要归功于关于禽流感病毒核心基因构成的新发现，以及我们每个人的免疫系统武器库中都有的一种特殊 T 细胞。 这意味着我们中的许多人都有一些与生俱来的抵抗病毒的能力，同时也为开发第一种人类疫苗提供了许多新的途径。

澳大利亚拉筹伯大学（La Trobe University）的科学家们发现，尽管在过去五年中使野鸟种群和家禽业遭受灭顶之灾的高致病性禽流感（HPAI）H5N1病毒发生了变异和进化，但该病原体64%的基因构成高度保守。 从根本上说，这意味着虽然H5N1病毒36%的基因编码发生了分化或变异，但三分之二的基因编码并没有发生变异，这意味着这些不变的基因编码正在发挥着重要的功能。

更重要的是，研究人员发现，一种特定的人类 T 细胞--CD8+"杀手"淋巴细胞--可以识别 H5N1 病毒的部分特征，并在患者从未接触过流感病菌的情况下发起防御。 由于 CD8+ T 细胞反应是由病毒遗传密码中高度保守部分的分子触发的，这预示着开发出的疫苗不会在不同季节或 H5N1 病毒变异时失去效力。

拉筹伯分子科学研究所和农业、生物医学与环境学院的第一作者艾玛-格兰特（Emma Grant）说："如果我们能利用这些来自病毒内部的保守分子开发出一种新疫苗，我们或许就能抵御多种不同的流感病毒。这是我们的长期目标。"

在这项研究中，格兰特和她的团队利用大量的生物信息学和序列分析，根据过去的数据预测T细胞是否会识别H5N1病毒（在实验室测试活的H5N1病毒毒株风险很大，因此受到很大限制，这并不奇怪）。 研究人员利用已知的 CD8+ T 细胞表位（免疫细胞能够识别的病毒蛋白质的小片段）数据发现，由于 CD8+ T 细胞的病毒识别能力，约 60% 的人可能对 H5N1 病毒具有某种程度的原有免疫力。

"人类感染 H5N1 的病例很少见，但确实发生过，"格兰特说。"如果人传人或人类感染 H5N1 变得更加普遍，这些人可能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保护，这可能有助于预防严重疾病。"

还有一个问题是，虽然我们每个人都有这些 T 细胞，但由于人类白细胞抗原（HLA）类型的不同，并非每个人的免疫系统都能以同样的方式识别 H5N1。 简单地说，HLA 是一组基因，是免疫系统的解释器--我们每个人都有独特的 HLA 分子组成。 不过，根据我们复杂的免疫系统识别外来细胞的其他方式，60%这一数字可能要高得多。 还有其他一些因素，例如以前感染过甲型流感可能会增加个体识别 H5N1 病毒片段的机会。

尽管如此，在了解潜在的原有免疫力以及如何利用这种免疫力来开发基于这些高度保守的病毒表位的疫苗方面，这是向前迈出的重要一步，这种疫苗将提供针对严重疾病的持久保护。

目前，美国已知有 67 例人类感染高致病性禽流感 H5N1 病毒的病例，其中一例死亡，科学家们正在密切关注病毒的变异，以防它在人与人之间传播。 然而，由于对现有的牛和家禽疫情监测不力，以及政府的失误阻碍了关键研究，这仍然是一个挑战。

有趣的是，H5N1 疫苗甚至可能比普通的季节性流感疫苗更有效，因为季节性流感疫苗针对的是三至四种病毒株。 由于流感病毒进化迅速，因此无法针对任何高度保守的基因；相反，它针对的是血凝素--H5N1 等流感病毒中的"H"--一种存在于病原体表面的蛋白质。 目前已知的血凝素有 18 种。

她说："每次接种疫苗后，我们都会对疫苗中的血凝素产生免疫反应，但一旦病毒使这些蛋白发生重大变异，我们的免疫系统就无法再识别它了。"

虽然 2024-2025 年流感季是美国几十年来最严重的流感季，但任何感染病毒的人都可能无意中产生了某种程度的 H5N1 保护。 而这项最新研究可能有助于科学家开发出改进型流感疫苗。

格兰特补充说："T细胞--我们自身抵御病原体的免疫细胞--能够识别它们以前接触过的病毒。如果我们能利用这些知识，利用T细胞识别的病毒部分来开发疫苗，我们也许就能保护自己免受未来流感变异的影响。"

这项研究发表在《Clinical & Translational Immunology. 》杂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