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薇是苏州一家上市出口企业的员工,工作圈、朋友圈都在网络上,自称是“网络化生存”。但她连估带猜,也有一大半的词弄不懂。她说,寒促、7时代、灰色技不用网络搜索根本不懂,而梨花体本身是略带讽刺效果的闹剧,没什么价值,还有海缆断网、熊猫烧香,都是特定的新闻事件,事件过去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人用这些词了。
事实上,171条新词公布以后,网上“80%以上的词都不懂”、“上网快10年,还有一大半不认识”、“难道我落伍了”之类的留言数不胜数,网友们态度一半是“不懂”,一半是“质疑”。一些网友说,很多词都是昙花一现,根本没必要公布。
是否允许中学生在作文中使用这些新词?南京29中校长、语文特级教师孙汉洲说:“一方面,老师要有开放的态度,允许学生使用那些有生命力、已被社会普遍认可的新词,如房奴、一卡通、留守儿童等,但有些网络新词,大多数人看不懂, 因此不提倡学生使用。”孙校长认为,网络语言使用过多,虽然显得时尚,但某种程度上会稀释汉语言文化的魅力。
江苏少儿出版社图书编辑朱琳琳认为,教育部公布的171条新词大多是一种流行语,进入不了全民语言,不具备大众传播的价值,出版社在编辑图书时肯定不会选用这些词,毕竟语言要讲究规范。
新词出现, 反映了鲜活的社会现实
采访中,一些社会学家指出,现在社会资讯和传媒极度发达,新词层出不穷,有的准确反映了社会、文化现实,有它存在的价值。
出版人、流行语汇收集者黄集伟说,收集民间词汇十多年来,他发现民间词汇变化非常大。一方面,能自由、灵活使用语言的人和渠道更多了,比如网络和言论的放松;另一方面,表达的互动性更强了。新词汇、新语言多数具有感染力,有个性,同时又能记录某个特定年代的特定情绪或民众心理。新词汇的产生和淘汰都不是我们能够主宰的,我们没有办法限定它如何发展。
复旦大学博导吴金华教授说:“这是语言发展的一个自然现象。每个时代都会产生很多新词汇,这些词以后可能会存在,也可能会消亡,都是很正常的。词汇的生命力是需要时间去检验的,我们不必对其过于排斥。”
省语言学会会长、南师大教授马景仑说:“这些应该属于社会方言词,也就是方言的一种变体。很多词只是一部分人在小圈子里使用,就像行话、黑话一样,影响力很有限。不知道也不必紧张,不要觉得自己落伍了。因为你不在那个圈子里面,自然也就不清楚了。这些词,今后是否能进入全民词汇,还有待时间的考验。”
专家称, 公布新词要严肃、慎重
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董健先生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公布的这些新词中,“好大一部分不能接受”。语言要经过很长时间的沉淀,而且要接受社会、文化等各方面的筛选、提炼,才能逐步走向稳定。公布的这些词中,很多是网络中刚刚出现的,随意性很大,不少只是网友的即兴发挥,在一定的语言环境中可能有意义,但换一个环境就让人不知所云。现在教育部这样公布出来,似乎让这些词得到了“合法”的确认,这是不够严肃的。其实,语言是社会、文化发展的产物,一个词的产生不是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不是靠“公布”来“确认”的,所以,公布新词一定要严肃、慎重。
南京市29中校长、语文特级教师孙汉洲说,语言的发展有一个过程,这些新词是否能作为汉语言文化的一部分,被长久地保留下来,还留待时间的检验。教育部公布新词虽然是为了“有计划地对汉语新词语进行动态跟踪调查”,但作为一个权威机构,未经充分论证就匆匆公布这些新词,很可能引发语言上的混乱,后果与初衷会适得其反。(薛颖旦 王宏伟 董晨 贾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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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新华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