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生活在重重雾霾之下会导致疾病并降低预期寿命。相比之下，污染对智力的伤害如何就不那么清楚了。理论上，吸入的某些有毒物质可能会损伤神经系统，导致智力下降，但罕有这方面的研究。不过，刚刚有人完成了一项相关研究，结果令人担忧，特别是对年长的男性而言。

这项新研究由北京大学的张晓波、目前在北京师范大学任职的张欣，以及耶鲁大学的陈希共同完成。张晓波曾在美国任教，2012 年回国后他发现，在北京空气污染严重的日子里他很难集中注意力。他从另一个实验室以前做过的一项研究中得知，生活在受污染地区的年轻学生考试成绩更差。但并没有其他研究显示空气污染是否对更广泛的人群有同样的影响，以及如果有的话，有毒物质对认知功能的具体影响又是什么。

为寻找答案，研究团队查阅了由北京大学开展的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中包含的测试。在 2010 年和 2014 年，同一批约两万人接受了标准化数学测试和识字语言测试。至关重要的是，CFPS 准确记录了每次测试的日期和地点。

将这些信息汇总后，研究人员就可将每个地点的测试得分与空气污染指数所报告的当地空气质量相匹配。该指数根据每日二氧化硫、二氧化氮和细颗粒物的读数对中国不同城市的污染水平做评级。指数范围在 0 到 500 之间，500 表示污染最严重。

发表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上的研究论文显示，长期暴露在空气污染中导致语言测试的得分降低，污染程度越高，得分下跌越多。三年平均的空气污染指数上升一个标准差（相当于 13.23 个单位）会使男性在总分为 34 分的字词测试中得分减少 1.36，女性减少 0.91。相比之下，污染对数学测试的得分几乎没有影响。

这种影响在初中以下文化程度的年长男性身上尤为显著。数据显示，三年平均的空气污染指数上升 13.23 个单位会使他们在识字测试中的成绩平均降低 9.18 分。而在至少上过初中的男性中，这一降幅仅为 1.88 分。

究竟为何数学成绩几乎没有变化、为何男性受到的伤害更大，原因仍不清楚。张晓波推测，污染物造成的损害可能会在更多执行语言任务的脑白质中积累，而男性的脑白质比女性少。另一个可能的原因是受教育水平较低的人可能更多在户外工作，因此更容易受到空气污染的影响。无论原因是什么，这个研究结果应该引起世界各地受污染城市的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