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蜂”有多危险?可以打死吗?

摘要:

说到杀人蜂,大家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是什么?是电影《变形金刚》中那个爱搞怪的汽车人,还是长着一对锋利大颚,拥有致命毒液的蜂中杀手?说实话,就冲着电影中“大黄蜂”的性格和阵营,也没办法将其与昆虫界中的杀人蜂联系在一起,这究竟是咋回事呢?

如果有细心的朋友看过 2019 年上映的电影《大黄蜂》,就会发现电影的英文片名其实是《Bumblebee》,bumblebee 在词典中译为熊蜂,或者是大黄蜂,所以电影中将其译为大黄蜂也算正常,但如果深究一下这个翻译,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点问题。


熊蜂到底是什么蜂?

想要搞清楚前面这个问题,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弄明白熊蜂它到底是个什么蜂。

世界上有超过 250 种的熊蜂,它们都属于熊蜂属(Bombus),该属是蜜蜂科(Apidae)下的一个属,所以熊蜂和小蜜蜂之间的亲缘关系比较近,模样看起来也和蜜蜂比较相像,只是在体型上要大个几号,而且浑身还毛茸茸的,一股儿“熊样”。

熊蜂属内的物种在颜色方面差异较大,我们可以通过熊蜂腹段长软毛的颜色来进行简单的区分,将熊蜂分为三大类:白尾、红尾,以及姜黄尾

早年间,科学家们通过颜色、形态以及 DNA 序列等信息将熊蜂属内的物种分为 38 个亚属(分类学中,在属以下的一个分类阶元),2008 年的一项研究则进一步通过一个囊括了所有熊蜂属物种的系统发生树,将这 38 个亚属缩减为 18 个亚属。

熊蜂自然分布于除了南极洲和大洋洲以外的所有区域,尤其是北半球的温带和亚寒带区域,它们适应寒冷、湿润的气候,毕竟一身的毛不是白长的对不对。

和蜜蜂一样,熊蜂也是社会性昆虫,但是熊蜂的蜂后并非养尊处优的贵妇,而是和普通工蜂一样,要通过辛勤劳动来养家糊口。

每年早春,熊蜂的蜂后从冬眠中悄悄醒来,蜂后的苏醒就意味着一个蜂群即将诞生。蜂后会寻找其他动物遗弃的洞穴来建造自己的巢穴。


在修建完自己的巢穴后,蜂后会修建一个卵室,并产下第一批卵,大约有 8-14 枚。在产卵后,蜂后会外出采集花蜜,用来喂养即将孵化的幼虫。随着第一批幼虫发育成熟,羽化成为工蜂后,这个小小的蜂群就开始步入发展的正轨,不断扩大规模。

随着夏去秋来,熊蜂进入交配的季节,这也预示着一个熊蜂巢群的衰败,雄性熊蜂在交配后陆续死去,而雌性熊蜂则会在自己挖掘的洞穴中冬眠,等待春天到来后,开始一个新的生命循环。

大黄蜂又是什么蜂?

聊完了熊蜂(Bumblebee),咱们继续来看看昆虫界中被称为“大黄蜂”到底是什么物种。

事实上,熊蜂是熊蜂属一堆物种的统称,而大黄蜂同样也是一类蜂的总称,没错,就是那些大家童年的阴影,性情爆裂,容易攻击人的蜂中杀手。

这种大家日常中见到就会避之不及的大黄蜂大都指的胡峰或者马蜂。胡蜂种类繁多,属于膜翅目下细腰亚目中的胡蜂科,而马蜂则是胡蜂科下马蜂亚科中的昆虫。在英文中,不管是胡蜂还是马蜂,都被归入到 wasp(译为黄蜂,胡蜂)中,不过 wasp 的囊括的范围还要更大一些。但不管是胡蜂还是马蜂(wasp),都和蜜蜂科下的熊蜂(Bumblebee)不是一个东西

不论是蜜蜂还是熊蜂,都通过采集花蜜花粉为生,而真正的大黄蜂,也就是胡蜂和马蜂之类,除了少数几个物种也会采蜜,其余几乎都是凶悍的猎手,包括蜜蜂在内的小昆虫都是它们的捕猎对象

毫不夸张地说,几十只亚洲胡蜂(又被称为亚洲大黄蜂)就可以让一个蜜蜂的蜂群死伤殆尽。除了在原产地“作威作福”,亚洲大黄蜂在其入侵的新地盘同样十分“嚣张”,其在入侵北美之后,因其较强的攻击性和毒性,一度被人们称为“杀人大黄蜂”

总的来说,中文中的“大黄蜂”在昆虫学家眼中,其实是个相当混乱和不明确的俗称,咱们要是平时拿不准应该用啥,就老老实实用熊蜂、胡蜂和马蜂来进行描述

不论是哪种“大黄蜂”,都

有其重要的生态意义

虽然都是“大黄蜂”,但显然一个招人爱,一个招人恨。

招人爱的自然是熊蜂,作为自然界中重要的传粉媒介,熊蜂具有十分重要的生态价值,特别是高海拔地区植物的授粉,很多都得依靠穿着厚毛衣的熊蜂。但根据研究报道,如今整个北半球的熊蜂种群都在减少,栖息地的破坏和农药的滥用让一些熊蜂物种濒临灭绝。

所幸,人们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保护熊蜂。2017 年,美国将锈斑熊蜂列入濒危动物保护法案,对其进行保护。除此之外,政府还通过规范杀虫剂的使用,在绿化带种植更多的蜜源植物来对熊蜂进行保护。

招人恨的则是胡蜂和马蜂。在前面我们已经提到,胡蜂的攻击性很强,且带有剧毒,时常会有胡蜂攻击人类的新闻被报道。除此之外,胡蜂还会危害养蜂人养殖的蜜蜂蜂群,让蜂农们对胡蜂只想除之而后快。

但在这里,笔者想告诉大家的是,虽然胡蜂和马蜂会伤人,破坏蜜蜂养殖,但是其同样是维持生态不可缺少的一环,在看到它们时,对其敬而远之才是最正确的处理方式

参考文献:

[1] Valterová, I., Martinet, B., Michez, D., Rasmont, P., & Brasero, N. (2019). Sexual attraction: a review of bumblebee male pheromones. Zeitschrift für Naturforschung C, 74(9-10), 233-250.

[2] Williams, P. H., Cameron, S. A., Hines, H. M., Cederberg, B., & Rasmont, P. (2008). A simplified subgeneric classification of the bumblebees (genus Bombus). Apidologie, 39(1), 46-74.

[3] Wang, L., Wu, J., Li, K., Sadd, B. M., Guo, Y., Zhuang, D., ... & Li, J. (2019). Dynamic changes of gut microbial communities of bumble bee queens through important life stages. Msystems, 4(6), e00631-19.

[4] Novotny, J. L., Reeher, P., Varvaro, M., Lybbert, A., Smith, J., Mitchell, R. J., & GooDELL, K. (2021). Bumble bee species distributions and habitat associations in the Midwestern USA, a region of declining diversity. Biodiversity and Conservation, 30(3), 865-887.

出品:科普中国

作者:EVEE(北京大学生命科学学院)

监制:中国科普博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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