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新泽西州罗格斯大学的一名男学生泰勒.克莱门蒂(Tyler Clementi)日前跳河自杀身亡,原因是他的室友伙同另一名女学生在宿舍房间偷装录像机,线上实况转播他与其他男子性爱的过程。这名年仅18岁的学生 最后不堪羞辱从纽约市的乔治.华盛顿大桥跳下。两名偷拍的学生被检察官以侵犯隐私罪名起诉。这起学校网络欺凌悲剧震惊了美国国内。过去七年,美国社会发生了至少12起青少年因为在网路上被羞辱、耻笑、骚扰而自杀的案件,而这样的悲剧尤其容易发生 在同性恋者身上。就在上个星期,德克萨斯州一名年仅13岁的男孩也因为自己的性倾向被同学耻笑,在家中以父亲的枪结束了生命。克利夫兰郊区小镇曼托(Mentor) 曾获CNN和“金钱”杂志列入的“100个全美最佳居住地”。然而,曼托不到两年间先后有四名高中生因在学校受到霸凌而死亡,其中三人自杀,另一人服用抗忧郁症药物过量而死。2008年10月,因英语有口音在学校长期受到欺凌的史拉佳娜?维多威茨自杀。在举行丧礼时,几个月来一直在欺负她的那些女生,还当着她家人的面走到灵前讪笑,讥嘲她的遗容。
莫哈特(Eric Mohat)生性活泼,只因喜欢穿粉红色衣服就经常受到欺负,结果在2007年3月29日开枪自杀。他的父母要求法医把死因记录为“霸凌杀人”。三周后他的好友,自承同性恋性向的麦瑞迪丝?雷沙克(Meredith Rezak)也开枪自杀。
全美反霸凌专家芭芭拉?柯罗若索(Barbara Coloroso)说,学校人员纵容这种“卑鄙文化”,必须为这些学生受到的欺负和自杀负责。
“霸凌一开始不是存心犯罪,可是只要有人用恶言辱骂别人,就必须马上处理,” 柯罗若索说。
人权团体“人权运动”(Human Rights Campaign)家庭项目主任爱伦说,青少年是探索自己的时期,像克莱门蒂这样的年轻同性恋者是很脆弱的。她表示:“对许多非异性恋者来说,尤其是年轻人,他们主要担心的是在公开或被公开同性恋身分后,他们最亲密的家庭成员即时作出的反应。”
罗格斯大学这起事件同时还凸显出大学宿舍的安排问题。由于同性恋学生可能受到同性室友排挤,同性恋学生团体多年来一直在推动大学开放男女混居。爱伦说:“这确实让带男女朋友回宿舍、大声谈论你要跟谁去喝东西、看电影变得困难一些。在那些假设大家都是异性恋的密闭空间里,我可以想像这有点难。”
与此同时,密西根大学也发生了同性恋学生遭到网路欺凌的事件。
今年春天,密西根大学学生议会庆祝他们首度选出一名公开的同性恋者克里斯.阿姆斯特朗(Chris Armstrong)为主席。可是没多久,密西根州司法部助理部长夏维尔在网上成立了“克里斯.阿姆斯特朗观察”,宣称阿姆斯特朗是危险的同性恋维权分子,对阿姆斯特朗发动网路攻击。
这两起因为个人的性倾向而被欺凌的事件引起了官方的重视。美国教育部长邓肯特地发表声明谴责暴力。他在声明中措辞严厉地说:“现在是我们所有人站起来对抗排斥异己的时候了。无论是学生因为其他学生的种族、缺陷、宗教而进行骚扰,或是一个成年人、一个公共部门的官员,去骚扰密西根大学学生议会主席只因为他是同性恋者。现在是我们国家说够了的时候了,这必须停止。”
爱伦认为,虽然网路欺凌的现象受到更多的关注,但校方通常不知道如何处理同性恋议题,许多人甚至还有“小孩长大就会变正常”的想法,有时延误了拯救学生的机会。她呼吁说:“这在全国各地发生着。所以我真的要敦促人们,不仅老师,所有的成年人,要驱除反同性恋的态度和对话。”
(作者亚军,《华盛顿观察》2010年第26期,10/13/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