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黑猩猩是人类现存的近亲，它们能发出复杂而有意义的叫声组合，类似于人类组合词语的方式。在一项新研究中，苏黎世大学和哈佛大学的研究人员挑战了长期以来关于人类语言独特性的观念。他们的发现表明，语言的某些核心特征可能有着深刻的进化根源。倭黑猩猩会形成反映结构化含义的声音组合，这表明类似语言的特征在数百万年前就已经进化出来了。

图帕克，一只正在挠头的年轻雄性倭黑猩猩。图片来源：卢卡斯·比尔霍夫，科科洛波里倭黑猩猩研究项目

这项研究的重点是生活在刚果民主共和国科科洛波里社区保护区的野生倭黑猩猩。研究团队运用源自语言学的创新方法，首次证明倭黑猩猩的声音交流大量运用了组合性，与人类语言非常相似。

米娅是一只来自费卡科族群的年轻雌性倭黑猩猩，正在发出叫声回应远处的族群成员。图片来源：马丁·苏贝克，科科洛波里倭黑猩猩研究项目

组合性是指将有意义的元素组合成短语的能力，其整体含义既取决于各个部分，也取决于它们的结构。在较为简单的组合性中，组合的含义是其各个部分相加的结果：例如，“金发舞者”指的是既是金发碧眼的人又是舞者。然而，在更复杂、更复杂的组合性中，组合的一部分会修饰另一部分。例如，“坏舞者”并不是指既是舞者又是坏人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坏”没有独立的含义，而是对“舞者”的补充。

倭黑猩猩词典

第一步，研究人员采用语言学家开发的方法来量化人类语言的含义。

“这使我们能够创建一种倭黑猩猩词典——倭黑猩猩叫声及其含义的完整列表，”苏黎世大学进化人类学系博士后研究员、该研究的首席研究员梅丽莎·贝尔特 (Mélissa Berthet) 说。“这代表着我们朝着理解其他物种交流迈出了重要的一步，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确定动物整个发声体系中叫声的含义。”

倭黑猩猩在吹口哨之前会发出细微的吱吱声，以表示紧张的社交场合。（图中，这只倭黑猩猩正在其他群体成员面前拖拽树枝，进行表演。）图片来源：Mélissa Berthet

组合性并非人类独有

在确定了单个倭黑猩猩叫声的含义后，研究人员继续研究叫声组合，借鉴了语言学的另一种方法。

“通过我们的方法，我们能够量化倭黑猩猩单声叫声和组合叫声的含义之间的关联，”苏黎世大学教授、该研究的资深作者西蒙·汤森说道。研究人员发现，许多组合叫声的含义与其单个部分的含义相关，这是组合性的关键特征。

奥利弗，来自埃卡拉卡拉族群的一只初为人母的倭黑猩猩，正在向远处的族群成员发出叫声。图片来源：卢卡斯·比尔霍夫，科科洛波里倭黑猩猩研究项目

此外，一些叫声组合与人类语言中更复杂、更不平凡的构成结构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这表明，以复杂的方式组合鸣叫类型的能力并非我们曾经认为的人类独有，”梅丽莎·贝尔特说道。

这项研究的一个重要意义在于它有可能揭示语言组合性质的进化根源。

一只倭黑猩猩在森林里发出口哨声，以协调群体在更远距离上的行动。图片来源：Mélissa Berthet

“由于人类和倭黑猩猩在大约700万到1300万年前拥有共同的祖先，它们在血统上拥有许多共同的特征，而组合性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该研究的共同作者、哈佛大学教授马丁·苏贝克说道。“因此，我们的研究表明，我们的祖先至少在700万年前，甚至更早，就已经广泛地运用了组合性，”西蒙·汤森补充道。

研究结果还表明，利用较小的声音单位构建复杂含义的能力早在人类语言出现之前就已存在，而且倭黑猩猩的声音交流与人类语言的相似之处比我们之前认为的要多。

编译自/ScitechDai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