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知道鳄鱼是雄性还是雌性，你必须抓住它，不过不要穿你的好鞋子！在哥斯达黎加帕洛维德国家公园及其附近度过的克里斯?默里花了三个旱季捕获美洲鳄鱼，在一群轮值人员的帮助下确定他们的性别。默里说：“这个工作是个泥泞而潮湿的乱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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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科学猫科普
即使在晚上，燥热也是令人窒息的，当队员乘坐汽船沿着水道航行或从岸上跟踪鳄鱼时，成群的虫子会绕着头灯飞形成一个漩涡。当默里和他的同事找到通常半没在水中的鳄鱼时，他们或在后面涉水或在船上追逐。在一个典型的捕捉过程中，他的朋友迈克?伊斯特使用一根杆头上的绞索圈来捉，可以是2米长或更长。作为鳄鱼挣扎扭转的时候，默里说：“大家都七嘴八舌的喊话。”一旦平静下来，他们用毛巾遮住（鳄鱼的）眼睛以减轻其焦虑，用胶带缠绕、封闭鳄鱼的颌骨，在泥泞中艰难行走，将其带到岸边。
位于库克维尔田纳西理工大学的生理生态学家默里说，当鳄鱼受到限制是，辨别它的性别是比较直观的。 “你必须把手指放在泄殖腔（尾巴底部的空腔）里， 如果那里有一个特殊的结构，它是雄性，否则就是雌性。”捕捉鳄鱼宝宝更容易，但性别比较棘手，所以研究人员将动物带回公园的研究站。两个性别都在泄殖腔中都有一个微小的红色结节，但在雄性中，往往会变得更长、更红、更复杂，并且有个额外的叶片。
在Palo Verde的近500只鳄鱼的生殖器探测和窥视之后，Murray和他的同事们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性别比例太离谱了！雄性比雌性多了四倍。更重要的是，动物的组织被一种合成的类固醇所污染，研究人员怀疑这些类固醇正在导致它们改变性别。
这个被发现的激素，“17α-甲基睾酮（MT）”有时是针对具有睾酮缺乏症的男性和年龄较大的乳腺癌妇女所开的处方药。健美运动员被认为会滥用它来大力增加肌肉。哥斯达黎加农村的鳄鱼怎么可能接触到这个激素呢？一个可能的线索：公园周围的养鱼场养了罗非鱼，食用激素可以将雌鱼变成更快增长和利润更够的雄鱼。默里和他的同事正在调查农场的MT是否以某种方式污染了鳄鱼。
在哥斯达黎加的Tárcoles河里，已经发现了一种改变美洲鳄性别的污染物。
没有参加这项研究的北卡罗来纳州马斯山大学生物学家马修·米尔内斯（Matthew Milnes）说，这个发现对人口和更广泛的生态社群都有影响。除了破坏性别比例之外，激素可能会破坏动物的繁殖，这是一个令人担忧的问题，因为美洲鳄已被列为劣势动物，而此处的哥斯达黎加是该物种的大本营。污染也可能改变鳄鱼的行为，也许使他们更加好战。如果是这样，与人类的冲突可能会增加。默里说，这已经是哥斯达黎加的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该化学也可能会伤害海龟、鸟类、类和其它水生动物。而且因为整个热带地区的养鱼场正在向罗非鱼喂食含有MT的食物，所以激素可能在其它地方造成问题。
20多年来，研究人员对内分泌干扰物（可以干扰荷尔蒙的分子）的作用感到担忧。鳄鱼 - 包括鳄鱼和短吻鳄 - 都提供了一些最戏剧性的例子。例如，在20世纪90年代，科学家们报道说，来自佛罗里达州的Apopka湖的雄性鳄鱼被一种模拟激素的化学品所污染，这些鳄鱼呈现出缩小的生殖器和降低的睾酮水平。
像许多内分泌干扰物一样，这些化学物质与雌激素相同。研究人员只发现了几例相反的问题，即雄性激素引起的男性化。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生物学家伊丽莎白?威尔逊（Elizabeth Wilson）说，虽然“有大量的化合物会激活雌激素受体”，但对雄激素反应的细胞受体是选择性的。”
在少数已知的环境里的雄激素中，醋酸奈波龙（一种植入牛中加速其生长的合成类固醇）引起了人们的关注。研究发现，打了激素的牛的排泄物可以减少米诺鱼的生育力，将雌性斑马鱼转化为雄性，并诱发其它男性化的作用。 “然而MT最初不再内分泌干扰物的监视范围内”佛罗里达大学（UF）在盖恩斯维尔的内分泌学家和毒理学家克里斯托弗?马丁尼克说。
当默里在2012年作为阿拉巴马州奥本大学的研究生抵达Palo Verde时，他正在寻找一个有趣的论文项目。 “你研究鳄鱼吧”，公园研究站主任马哈茂德?萨萨（Mahmood Sasa）告诉他，提供了默里一个成熟但是值得进一步调查的课题：最近的一项研究表明，地区的鳄鱼雄性与雌性的性别比例为三比一。
为了验证这个说法，默里与伊斯特、亚历山大和其他人合作，捕捉尽可能多的鳄鱼，并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在从七个地点确定了474只鳄鱼的性别后，他们发现人口比以前的研究所指出的雄性还要：不分年龄段，年龄段每名雌性约有3.5名雄性。研究人员在2015年报告说，雄性占了近80％的幼体和60％的成体。
Tracking theculprit追踪罪魁祸首
克里斯?默里（右）和迈克尔?伊斯特（左）从鳄鱼中抽出血液来测试17α-甲基睾酮。他们在Palo Verde国家公园和Tárcoles河的动物中发现了激素，这可能解释了公园过多的雄性。
数字更令人吃惊，因为气候变暖应该推动鳄鱼的性别比例向另一个方向发展。与人类不同，鳄鱼和鳄鱼没有性染色体。相反，胚胎是否成为雄性或雌性取决于孵化期间的巢穴温度。 Palo Verde的平均低温在不到20年的时间里上升了约2.5°C。为了衡量这一增长带来的影响，默里和他的同事把假冒塑料蛋中的温度记录仪藏在了25个鳄鱼窝里。据团队估计，根据去年巢穴内温度，雌性幼体的数量本应该比雄性高出近两倍。然而某些因素肯定改写了温度效应，他们总结说。
研究人员听说，公园周边的罗非鱼养殖场都在使用MT，他们想知道是MT否可以改变鳄鱼的性发育。为了测试这个想法，他们在美洲鳄（拉丁学名：密西西比鳄）的蛋上涂抹了三种不同浓度的MT激素，用作实验参比。然后他们在只能产生雌性的较高温度下孵育鳄鱼卵。涂有两种最高MT浓度的卵约有60％的发育成为雄性。默里说：“MT确实对鳄鱼具有男性化的作用”
在四月份，另一块谜题水落石出。该组织报告说，从Palo Verde crocs发现了鳄鱼血液和蛋黄样品中的MT，证实鳄鱼们已经暴露于该化学品环境中。马那瓜尼加拉瓜国立自治大学环境科学家杰弗里?麦克里里（Jeffrey McCrary）说，与早期的假设相反，“激素在某些实地条件下并不生物降解。”
管理机构根据其它研究得出结论：用MT喂养的罗非鱼对人们来说是安全的。但威尔逊说，MT在环境中游离的证据令人担忧。 “我不能告诉你这（MT）对人类来说是个隐患，”她说，对孕妇来说“即使是低浓度的雄激素可能是有害的”。
激素的来源仍然是一个大问题。美国环境保护局的生殖毒理学家L. Earl Gray说，“MT在自然环境中不会正常产生，”现任罗利北卡罗来纳州立大学（NC州）的兼职教授。 “只能在人类活动的环境中才有”。 默里说，附近的罗非鱼养殖场自然是嫌犯，因为农场可以提供水中激素的来源，尽管它如进入到鳄鱼身体中还不清楚。鳄鱼偶尔会进入农场吃一顿免费的午餐，但是在Palo Verde地区测试的所有鳄鱼都拥有MT，“它们（所有的鳄鱼）不可能都去过养鱼场，”默里说。相反，他和他的同事怀疑罗非鱼从农场逃脱，被鳄鱼吃掉，鳄鱼于是吸收了MT并将其储存在脂肪中。当雌性产卵时，她们将激素传给后代。
佛罗里达大学的生态学家弗兰克?查普曼（Frank Chapman）在拉丁美洲与罗非鱼业合作，指出MT在农场“起源”是可能的。位于图森的亚利桑那大学渔业生物学家凯文?菲茨西蒙斯（Kevin Fitzsimmons）曾咨询过世界各地的罗非鱼养殖场，他说虽然这不合理但是可能，“特别是如果MT被误用或意外泄漏。”
默里承认他和他的同事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暗示农场释放了这些MT，他们正在调查其它潜在的来源。在已经远离Palo Verde有一百五十公里以外的Tárcoles河的鳄鱼血液和蛋黄中也有MT，这里是不同的河流系统的一部分。 默里说，来自Palo Verde的受污染的鳄鱼可能正在迁移到Tárcoles地区。但MT也可能通过其它路线进入鳄鱼所处的环境，可能是源于该国首都圣何塞上游的污染。因为哪里人们服用的激素（无论是合法还是非法）都可能进入城市的污水系统。菲茨西蒙斯说，健美运动员使用很多的MT，他们比罗非鱼养殖场更可能在Tárcoles地区和公园里造成污染。
不过，如果农场是源头，他和查普曼说这个问题是可以解决的。 Fitzsimmons建议，农场可能没有妥善处理容纳MT的容器，这是容易解决的。查普曼指出，拉丁美洲普遍存在的细磨饲料往往积累在罗非鱼池底部，在那里可能会被冲入周围的水道，或者被鳄鱼或其它进入池塘的动物吞咽。他说，像美国这样可以生产的大颗粒的饲料可能会增加食物在激素渗入环境之前被吃掉的机会。查普曼预测，如果是农场过错，行业将愿意采取措施保护鳄鱼。 “这样的事情会给水产养殖一个黑眼圈（面子不好看）。”
由于美国和其他地区的需求激增，中美洲的罗非鱼养殖业蓬勃发展。农民给鱼喂食含有17α-甲基睾酮的饲料，因为这种化学品会引发产生更多的雄性罗非鱼，它们生长更快、利润更高。
并不是所有的科学家都认为对MT的情况加起来。 NC州的环境和内分泌毒理学家杰拉德?勒布兰（Gerald LeBlanc）指出，雌性和雄性鳄鱼具有相同的MT水平，这表明它可能不是男性过剩的原因。他说：“这个信息太弱了，不足以说明问题。
但其他研究人员认为，默里及其同事正在发现一些重要的线索，并渴望获取有关MT如何影响鳄鱼的数据。米尔内斯说，一个关键的问题是，“它们（这些鳄鱼）是功能齐全的男性吗？ Martyniuk说，一个雄性数量过多的种群不一定会面临危险，但如果MT阻碍了它们的繁殖，那么鳄鱼的数量就会减少。 默里的实验室正在研究短吻鳄，以了解早期暴露于MT是否会改变它们大脑中雄激素受体的数量，并使其更具侵略性。他和他的同事们也希望检查在公园附近安乐死的攻击性鳄鱼，以确定这些动物是否具有正常生育功能。
在未来的工作中，团队想确定MT是否对其它地方的鳄鱼产生影响。在美国，使用激素罗非鱼的饲料有限，“我们没有看到MT相关问题的证据，”默里说。但罗非鱼在80多个国家都有喂养，其中许多国家的鳄鱼与含MT饲料的农场生活在一起。他和他的同事已经收集了哥斯达黎加其它地区的鳄鱼血液样本，并计划在印度尼西亚和南非检查鳄鱼的性别比例和MT污染情况。
对于默里来说，研究鳄鱼之路只是刚刚开始。